2016年4月10日 星期日

多事之秋

三月初跟三月底,都是晴朗的天氣,一次是送走阿嬤的靈魂,一次是送走阿嬤的身體。有時候會夢到想到而哭,但哭不能挽回任何人的生命,有一天大家都會再天上團圓。
星期五下午請了假準備最後的告別式,靈堂前是造型鮮花跟空蕩蕩的現場,外面陰雨不停。阿公是守護她到最後的人,小小身影不安的走來走去,飯吃的少,菸抽的多。一些唸經習俗結束後,阿嬤八個孫子替她擺好現場椅子,阿公在地毯上走來走去,撿拾垃圾,希望明天能順利。深夜仍是大雨,阿公蠻緊張,因為隔天要用走的去火化場,擔心大家不方便。一大早我們家遲到,好在天已放晴,不至於太狼狽,一切趕得上。時辰到,從阿公開始到靈堂前好好道聲再見,依序是兒孫手足長輩。
第一次看到阿公終於潰堤。
我也哭了,一開始是流淚鼻子紅,直到開棺看阿嬤最後一面(打到這裡又是熱淚盈眶),淚腺像是水龍頭一樣,開到最大。
之後火化撿骨等,一切即將圓滿結束,罈放在三峽生命紀念館,少人知曉的風水寶地。「只有無形的能不朽。」大概是記憶跟愛吧!
回憶湧現,最近常常夢到她。
處理喪事之餘,家人一起看了場電影,媽媽很久之前因為生爸爸的氣,好幾年都沒跟我們看,大事發生才讓人學習原諒,更珍惜彼此的存在跟相處時間。 Zootopia是一部劇情有層次,深具意義的影片,散在電影院各角落的家人分享一樣的歡笑跟記憶 。
保持忙碌可以避免自己陷入憂鬱。這幾週適逢家教小朋友段考瘋狂加課,原以為自己不可能當老師的我居然有這一天。看到別人家難唸的經,我真心希望透過一次次的對話能改變一個家庭。然,我家媽媽還在飆罵寫錯數學國字的小一阿弟。
朋友的陪伴,讓我的生活能夠持續順利運轉,每週四中醫課,每週末跑步,我還要學烏克麗麗呢!阿嬤是全部生活的一部分,缺少不等於世界崩解,而是一個更懂得珍惜其他部分的契機。
最後,謝謝友翊,陪伴我大哭的那個下午。